【双关】我在中点等你(01-02)【校园AU】

学写短篇计划失败。每段本来都应该很短,结果……细节越写越多,心理越描越复杂,想死。因为是02是少年时期,而且设定的哥哥并没有当警察所以画风都比较轻松。感觉应该是挺OOC的,难受想哭。

开头有大量周舒桐,我保证只是单箭头,别多想。

写到最后实在写不下去了,就直接放对话和内心独白,主要是太晚了明天又要挂掉,难受想哭+1。

正文起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我一直追寻着你心情的足迹 

被所有的人误解都要理解你 

准备好当擦亮你天际的浮云 

你却在终点等我笑里有雨滴

01

     “学长……”周舒桐紧了紧怀中的发言稿,纠结再三,还是嗫嚅地问出了长久萦绕心头的疑惑,“以您的高考成绩,明明能够去清北,为什么……”

 

       透过大礼堂干净的落地窗,冬日朝阳清澈的光线落在那人瘦削的肩上,烟灰色的毛呢风衣长过臀部,勾勒出挺拔如剑的身形。

       他就是关宏峰!

       周舒桐不可能认错,不会有第二个人能这样坚毅,捍卫着什么绝不低头。她挤破了头选上这次高校宣讲会的主持人,就是为了返校名单上,单单这一个人而已。

       一中传说,永恒榜首,头顶各种光环不可挑战的存在,高台上遥遥惊鸿一瞥的人,此刻真真切切地站在她的眼前,专注地望着窗外成群结队叽叽喳喳的高中生。

       凉薄阳光中飞舞着银灰微尘,安静低垂的绛红缎料窗帘,窗外刚睡醒的水杉抖动墨绿剪影,纤长手里拢着暗紫色围巾,敞开风衣露出他一贯的纯白衬衫,还有因转身而轻扬起细黑领带。

       周舒桐情不自禁地眨了眨眼睛,她梦里藏了好几年的人,就在她触手可及的距离,站成了一幅画。而画中人神色清峻如仙,果然是一副学姐们又爱又恨的性冷淡模样。许是不忍看她无措,关宏峰露出了一分宽容的笑意:“还是一中养成的习惯,起得早索性就过来了,自作主张把空调开了。”看得出来他心情很好,朝后台控制室努了努嘴,仿佛因为驾轻就熟而有些可爱的小得意:“周舒桐是吧?还有很多要准备的吧,投影仪音响什么的,要帮忙喊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画中仙走出了所有描绘辞藻堆砌的玉殿,周舒桐尽力将小心脏按回胸腔。哪里冷漠高傲了,关学长明明是很善良体贴的人啊!

 

       宣讲会已经开始了,看着台上清北的学霸们侃侃而谈,小周的心思只一个劲地往候场的关宏峰身上飘。看着比那些人都更有实力,拿下过一模校状元,二模大市状元的他,轻描淡写地把第三顺位让给复旦的学姐,她一厢情愿地为他委屈,忍不住问出了唐突的问题:“以您的高考成绩,明明能够去清北,为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听到她欲言又止的疑问,关宏峰轻笑了一声,眉目竟然流露出宠溺的暖意:“因为,我要等一个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周舒桐心里咯噔一下,原来关宏峰有如此鲜活的一面,却只向一个人展露。画中仙染上这尘世的生活气,只为一心人。一旦他认定了,那个人再不会是别人。

       大礼堂后门开了,逆光中一道熟悉的身影,关宏峰笑意更浓了,似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往事:“他等了我这么多年,我怎么能不等他?”

02

       “哥,”关宏宇做着高抬腿,挤过乱糟糟的同学,蹭到宝贝哥哥跟前,“你得多做拉伸啊,活动开了等会儿才好跑。”

       对长跑测验深深的怨念一道道写在他紧缩的眉头上,关宏峰移开锁定体育老师的目光,颇为烦躁地看着同胞弟弟,西瓜头的刘海随着动作欢脱地在汗津津的额头跳动,只觉得他活像个多动症患儿。

       看哥哥难得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,关宏宇心里有些小小的得意:谁都以为关宏峰是完美无缺的,只有他知道他哥精心藏起来小毛病。他哥死矫情,他哥嘴很刁,他哥怕酸又怕痛,他哥还喜欢坏心眼地恶作剧,被发现就面不改色地嫁祸给他弟……关宏宇从来没想过拆穿他哥,委屈慌张或是腹黑得意,都是只有他能看到的一面,他像独占什么美食的小气鬼,绝不打算和任何人分享。

       兴许是在娘胎里被弟弟抢了更多的营养,关宏峰从小体弱多病,健健康康的时候也懒得动弹,跟个大家闺秀似的在家窝着,导致了体育成了他唯一的弱势学科。万分傲娇的哥哥被弟弟拖着训练了几天,就索性放弃了挣扎,灵机一动,以承包弟弟书法作业的代价换得了弟弟的多少年来的替考。

       千算万算,没想到今年的体育老师非得全班男生一批考,关宏宇空有帮忙之心,也无分身之力。看老哥坐在树荫下浑身散发着不满的电波,叹了口气便跑过来给人打气。“我说哥哎,您老别冷着个脸打坐了,等会儿歪着脚。”说着,不容分说把人拽起来,一副你不自己来我就上手帮你舒活筋骨的架势,逼得关宏峰只好跟着活动起来。

 

       随着年龄的增长,关宏峰当然知道,体育替考也同样是作弊的一种,他曾想过下次自己上吧,只是有人义无反顾地帮你挡在前面,你就很难放弃龟缩于后的那种惬意。自己什么时候习惯了依赖宏宇呢?这……算是依赖吧?

       望着上蹿下跳总不安生的弟弟,要是依赖这种没心没肺的家伙,还是算了吧,以后的路那么长,还是得靠自己……自己不更坚强一点,谁来照顾这个小屁孩?关宏峰暗暗下了决心,既然躲不过,就从今日今时开始,把那个怯懦疲懒的自己剥离出去,快刀断痛,刮骨疗毒。

 

       一班男生在起点线前挤挤攘攘,关宏宇突然拍了一把他单薄的肩膀,一脸的认真:“哥,你别这么紧张。”

      “我才没紧张,”狡辩着摸了把额头泛出的汗,到底心里还是虚的。

       臭小子当然看得出来,坏笑着:“我觉着,以你平时拿鸡毛掸子追着教训我的速度,还是能及格的。”

     “关宏宇!”最近对他太好了,皮痒。关宏峰正想重新树立当哥哥的权威,却听得哨声一响。

       某人好似掐好了点,登时就蹿了出去:“哥,你来追我呀!”

       关宏峰拔腿相逐,只为赏表弟一颗爆栗。

       被亲哥聊胜于无的拳头来了一下,关宏宇夸张地痛呼了一声,笑着拉住他:“哥,您悠着点,一开始不能太慢,但也不要太快,不然我保你后面撑不下来。你就跟着我的速度,别跟丢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这小子!小花招一套套的。关宏峰心里一暖,专注于这场始于闹剧的测验。

 

       跑了一阵,身边人呼吸粗重起来,关宏宇扭头瞧见终日脸色苍白的哥哥微微泛起红晕的脸颊,有一搭没一搭地想,以后说什么都要拉着哥哥去锻炼,省的每天板着个脸,现在就好看得多。“哥,调整呼吸,尽量先闭起嘴用鼻子呼吸。对,别急,呼吸深一点,跑两步再换口气。”

     “宏宇……”他哥喘着气,一股的小奶音,话倒还是不容置喙的大哥气派,“你……快跑吧……别……等我……我自己可以。”

     “哥,我——”

     “你去终点等我!”关宏峰憋足一口气,打断了弟弟的讨价还价,猛地在人背后推了一把,“跑快点!”

       看着弟弟展现出真正的实力,火箭发射似的跑远了,关宏峰猛喘了几口,恢复元气。他知道这家伙是准是打定主意陪他跑完了,这又是何必?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或同情,更不想让自己拖了弟弟的后腿。他们再亲,终究是两个完全独立的个体,谁都不必为谁放弃应该争取的胜利。赢或者输,都该自己去承受,不是吗?

 

       跑道上的选手越发稀疏,关宏峰的渐渐落在了最后,前面那位跑得像狗一样的家伙也离着有5米的距离,想来自己的状态更不好看了。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,迈不动,好想停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关宏峰知道,这是长跑中最难熬的“极点”,只要撑过去,身体机能就会渐渐习惯于这种超负荷的运动,反而更加轻松一些,然而,自己撑得过去吗?

       视野被汗水晕糊,他怎么会看见宏宇焦急又无奈的脸?居然产生幻觉了?他踉跄了一下,却被人搀着手臂拉直了身子,身边人扶着他依着惯性向前跑动。真的宏宇?

       看着哥哥都快瘫了还不忘赌气的眼刀,关宏宇边跑边强词夺理:“哥,你说让我在中点等你,我可是乖乖听话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关宏峰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,若不是没力气,非得修理他,篡改圣旨的大罪回头发落!但此刻他只能从弟弟结识的臂膊上借力,跟上弟弟带的节奏。

     “哥,你别急诶,不就是个体育考试嘛,我又不在乎什么成绩。”得,成功收获眼刀两枚。

       但他还得硬着头皮说:“我是说,一体育成绩,能有我哥重要吗?不管什么时候,我都不会抛下你不管的。刚刚要是没我英雄救美——”收获小臂一掐,关宏宇看着身体慢慢恢复,甩掉自己跑远的亲哥,揉了揉那枚绽放的桃花,快步跟上。

      “你是不是我亲哥啊!”追上哥哥正打算说叨说叨这忘恩负义的卑劣行径,却看见他哥小脸更红了。那脸颊上的两朵红云,绝不是刚刚跑步憋气憋的,他嬉笑起来:“哥,你是不是脸红了?”

     “脸红你妹!”关宏峰闷着头加快了步伐。

     “我没有妹妹,倒是有个比妹妹还可爱的哥。”关宏宇胡闹起来嘴是没个把门的。

     “滚!”最后这100米关宏峰硬是闷着头超过了一众有气无力的同学,生生杀进了及格线。

 

      “我待会儿要把黑板报抄写完,别等我。”关宏峰卷起白衬衫的袖口,拿着稿子爬上了书桌。

       一下午关宏宇都被他那严肃的哥哥处以“打入冷宫”的极刑,连正眼都不给一个。他也不恼,他哥的德性他还不了解吗?把书本胡乱一塞,挎了背包,抱上篮球,吹着口哨,和一帮哥们吆五喝六地出了教室。

       人声渐消,操场上激情碰撞的皮猴们的叫喊声隐隐约约传了上来,几个篮球砸在水泥地上,错落纷乱。清秀的白粉笔字落在素雅配图的黑板上,像雪梅点点,傲寒盛放。他写地专注,心里却并不平静。

       他知道弟弟只不过是混不吝了点,喜欢满嘴跑火车,心地却是好的,今天也不过是为了激他挺过最后的冲刺开的玩笑。他只是不明白,宏宇为什么能对他这么好,明明自己从体验角度不算个疼人的哥哥。父亲身体不好,为了更好地引导管教宏宇,他甚至常常端足长兄的架子,越来越少的感情流露。也许自己对他肆无忌惮的严厉,也只是仗着弟弟不忍真正让他生气吧。

       篮球声变得规律,操场上只剩下了一组人。翻来覆去也没想个清楚,哥哥悠悠地叹了口气,收拾书包锁门。校园里静悄悄的,他依旧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篮球场,空空荡荡,意料之中?

 

       默背着长得出奇的文言文,关宏峰走得不徐不疾,反正今天没人在耳边聒噪。

       突然,再熟悉不过的口哨声响起,婉转而轻佻。他条件反射地扭头,路边一个野场,关宏宇斜靠着铁丝网,篮球在他的食指上听话地旋转,像个疯狂加速的地球仪。他那弟弟一身T恤湿得透透的,中裤上又多了不知哪里蹭的灰,发型被抓得乱糟糟的,加上汗水的定型,倒是野性十足。

       关宏峰不知该说什么,就不高兴搭理他,拔腿想走。“中点,”关宏宇忽然开口,声音笃定,左手指了指地。他聪明的哥哥登时就明白了,这里是学校与家路途的中点。

      “你以后只要说,别等我,那我就肯定,”弟弟挑衅似的,冲他挑了挑眉,提起轻飘飘的书包准准地扔到了哥哥怀里,人也跟着凑近,在哥哥耳边一字一句,“在中点等你。”

【感觉后面部分有点啰嗦,想看的就看,不看也可以完了……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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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还没等他哥反对,关宏宇运着球出发了,边走边来一招身后换手,再一招三步上篮,拿球转身,他哥还杵在原地。他只好停下来八字胯下运球,对那犟得要死的兄长大喊:“关宏峰,我又没做错。我是绝对不会抛下你不管的!”一母同胞,谁还犟不过谁?

       关宏峰拎着沾满灰的挎包,拍了拍尘土,又叹了口气,挎在了另一侧。不知为什么,他想起了从小到大很多次,他那混世魔王一般的弟弟,讨什么好处都总是非要双份,屁颠屁颠地拿来奉上,即便自己是真的没兴趣。又有很多次,宏宇和兄弟玩耍,总是会说“先说好了得带我哥,还有不准欺负我哥”,明明自己是不想凑那个热闹的。

       是你不想抛下我,还是你根本离不了我?也许不需要什么原因,他弟弟就是千方百计要赖在他身边。就像说我爱你,需要理由吗?

       然而问题是,到底是你离不了我,还是我离不了你呢?不然,刚刚那么多同学离开教室,你偏偏留意他说要去打球呢?你为什么一直分心在数球场上的篮球声呢?你为什么刚刚还要看一眼球场,心里说不出的不甘心呢?

       算了吧,依赖也好,习惯也罢,想得通也好,想不通也罢,你还能拦得了关宏宇?

 

       夕阳把兄弟俩相伴的身影拉得很长,一个挺拔稳重,一个花哨地溜着球,既不会沉闷压抑到死,也不会轻狂飘忽到飞,和谐而稳固的平衡。

     “我明明说的是终点,我一个人也能跑到,你这么不相信我。”

     “是是是,我哥是谁啊,你想做的事情,哪有做不到的。”

     “那你还来插手?搞得我生活不能自理一样。”

     “那你让我在终点,看着你自己折腾自己,就那样看着?我做不到。如果你要走一条极黑的路,看不到希望,看不到光明,我也得陪着你走。我俩从来都是在一起的,我绝不放你一个人。”

 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 “咋啦哥?”

     “哪个傻帽教你的?嘶——酸死了,牙疼。”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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