废料回忆录

觉得自己是个心很软的人,随随便便什么事,瞬间就能红了眼。什么事情都想用文字记录下来,仿佛就是怕脆弱的记忆城堡顷刻崩塌。
吃着早饭,零零乱乱地瞎想,然后决定,要在一篇文里写上这么一句——“早晨醒来的时候,对面楼里教二胡的老师家里吱吱呀呀的《赛马》已经响起来了”。
想想其实这样一句微不足道的话,在读者心里也许只是一句可有可无的环境描写,如鸿爪雪泥不留半分痕迹,但在作者心里或许埋着深不见底的情绪,是多少年生活的侧影,遥远的追忆。于是,我想那句话背后,其实是这样的——
“早晨醒来的时候,对面楼里教二胡的老师家里吱吱呀呀的《赛马》已经响起来了,这调子锲而不舍地在窗外盘旋又盘旋,十来年前落户起就是这个调子。胡琴的声音从不像别的器乐,在闷热的暑气里又给人添了几分挥之不去的烦躁。有时候她会想,为什么对面不教古筝泠泠淙淙,又或者钢琴小提琴优雅高贵?可当她闭上眼睛又会想,若是换了别的,便不是记忆中的这个家了,那喑哑难听的调弦拉扯已经根深蒂固地缠结在家的空气中,换了别的,凭她,是想像不出的。而这并不讨喜的曲子,还将日复一日地在她的窗外消磨着她的青春年华,二胡十级的曲目有生之年大抵是不会变的,对面的器乐老师还正值当打,这一拉,又会是一个十年?二十年?她此刻还能回想起十年前奥运会的盛世繁华,十年后又会在哪个窗口,回想起今日此时这无穷无尽的赛马曲呢?练二胡的孩子中场休息了,重新灌入耳鼓的鼎沸市声欲与蝉噪试比高,她忽得一怔,觉得自己甚是无聊。”
——啰啰嗦嗦就写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,然后想多年以后退休在家无聊,写点回忆录之类的东西也不错?如果记得的话,真想把上面这段写进去,到老来看现在写的东西大抵是很快乐的,说这都是谁家的傻姑娘啊。谁家的傻姑娘啊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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